&ldo;你说……你们小姐,要让我与王爷,饶了四少爷的过错?&rdo;
&ldo;是,王妃。&rdo;芷云不曾犹豫,神色很是恳切,忙点头应道,&ldo;奴婢所说的,都是小姐想说的。&rdo;
太夫人坐在上首眯起眼,又在这时不紧不慢的插言:&ldo;素儿,你怎么说?
第011章入瓮(上)
&ldo;回祖母和王妃,孙儿身为读书人,怎会说假话呢?&rdo;
芷云一听太夫人这话,觉出有些不对劲,辛氏也顺势要开口时,顾之素却抢在他们两人之前,声音嘶哑面色嫣红,一副病弱模样说道:&ldo;祖母您若是不信,可以让孙儿屋中的清欢,将落水时的衣衫拿过来看,而且……而且当时孙儿落水时,曾看见过闵嬷嬷在附近,您就算是不信孙儿,也该信闵嬷嬷的话才是啊!&rdo;
闵嬷嬷?
听到这三个字,太夫人眼神一暗,仿佛有些不认识了一样,定定的看了一眼顾之素,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ldo;母亲,王爷,依媳妇来看,大姑娘她……&rdo;
&ldo;王妃,你不必多说。&rdo;太夫人见着辛氏着急,唇角倒是浮起一丝笑,看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只不停上下打量顾之素的儿子,慢慢说道,&ldo;是与不是,只要证明一个没说假话,另一个说的,就定然不是真话。&rdo;
&ldo;来人,去一趟溶梨院,将四少爷落水时的衣服拿来,还有,让闵嬷嬷立刻过来见我。&rdo;
侍立在旁的如琴闻言,低身应道:&ldo;是,太夫人。&rdo;
待到如琴走后,辛氏的面容霎时沉了下来,却不好再说些什么,太夫人老神自在的捻着佛珠,顾文冕则端起了茶盏,显然不想掺和到这一团里,等到&ldo;真相&rdo;分明后再说其他,不一会清欢就迈步进了门,一副怕生畏缩的模样跪下行礼。
&ldo;奴婢见过太夫人,王爷,王妃。&rdo;
太夫人开口不拐弯子,直接道:&ldo;衣服呢?&rdo;
清欢闻言有些手忙脚乱,将自己抱着的衣服给了如琴,如琴迅速翻了翻衣服,立刻就瞧见了衣袖上,那道明显被手拽开的痕迹,整好后给三位主子过了目。
辛氏一见到那衣服上有口子,心霎时沉了下来,知道顾之素这是早有准备,口中却还想要扳回一程,一边用阴森森的目光瞧着他,一边晈牙切齿的说道:&ldo;袖子上撕裂了一个口,并不代表什么,说不准……是之素自己不小心……&rdo;
这一次却不等她将话说完,外间又有丫鬟回稟道。
&ldo;太夫人,闵嬷嬷来了。&rdo;
声音未落,一个穿着深褐比甲下裙,头上仅有一根银簪,容色严谨绷着脸的嬷嬷,自外间迈步进来跪下,低身行礼道:&ldo;老奴见过太夫人,见过王爷,见过王妃。&rdo;
太夫人还不及开口之时,顾文冕手中的茶盏落下,目光多了几分饶有兴趣,唇角却依旧是紧抿着,看起来仿佛有些不耐烦。
&ldo;本王问你,今日落水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回……回王爷,老奴其实……其实也只看到了一点……&rdo;
闵嬷嬷本是太夫人的配房,后来许配给了府内管事,大抵以为是太夫人叫来的,进门之后并不显紧张,可一被顾文冕问起话来,她却显得有些莫名慌张起来,不敢怠慢连忙有些吞吞吐吐,可见仔细思索之后的应道。
&ldo;老奴看见……看见四少爷当时,是走在大小姐背后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怎么就滑到了池子里,后来大小姐也跟着下去了……还是老奴唤了会凫水的丫鬟,才将大小姐和四少爷救了上来。&rdo;
第012章入瓮(下)
太夫人见此事八成尘埃落定,让如琴将衣服还给了清欢,捻着佛珠作下了定语:&ldo;闵嬷嬷是我陪嫁的嬷嬷,我知道她不会说谎‐‐&rdo;顾文冕见身边的太夫人发了话,也就不再开口,反倒是太夫人在确定此事后,目光淡淡的落在了跪在地上,早就因为这一番变故满头冷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芷云身上:&ldo;只奇怪,这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偏偏将一件好事,说成了这样的坏事?&rdo;
辛氏一听这话,知道自己这次太过心急,想要陷害顾之素却露了馅,头上也跟着冒出虚汗,暗骂一声女儿此举,分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手指暗中攥紧了帕子:&ldo;太夫人,想必这丫鬟前来,不是大姑娘的意思,而是这丫鬟自己的念头……&rdo;
出乎她意料的是,不等太夫人开口,顾文冕却放下茶盏,声音蓦地冷了下来,沉声吩咐道:&ldo;若是这样,这丫鬟挑拨兄妹感情,意图掩盖真相,定然留不得了。&rdo;
芷云没想到一次普普通通的传话,竟然能变成这样的情形,顿时吓得三魂失了七魄,下意识就要将主子供出来:&ldo;王爷饶命啊!王妃……王妃救命啊!奴婢当真是小姐派来的,奴婢没有说假话!您可以派人去问小‐‐&rdo;&ldo;这丫鬟胡言乱语,还离间四少爷和大小姐之间的兄妹之情,更在王爷和太夫人面前挑拨是非,当真是罪无可恕!&rdo;
辛氏见她准备攀咬女儿,也知道就算是贴身丫鬟,也是不能再留了,不管身边丈夫看着她时,好似别有意味的目光,冷下脸来挥袖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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