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骂道:&ldo;少废话,我们要找的就是你!&rdo;
吴站长问:&ldo;你叫黄向东,是吧?&rdo;
黄向东开始以为两位真闯错了门,现在听到这话心凉半截,&ldo;你们、你们到底是谁?&rdo;他又看了看少妇,忽然结结巴巴地说:&ldo;你们、你们是她丈夫派来捉奸的吗?&rdo;那少妇的脸涨成了酱紫色,神情极为尴尬。
吴站长又问:&ldo;你母亲叫黄淑凤,住在道河村?&rdo;
黄向东顿时急了,&ldo;事儿是我干的,你们别伤害我母亲!&rdo;
&ldo;什么事是你干的?&rdo;铁柱反手把门关严,笑着问。
&ldo;你们不是、不是来捉、捉那个奸的吗?&rdo;黄向东咽了口唾沫。
吴站长哈哈大笑,&ldo;你也知道啊?&rdo;他向铁柱使个眼色,铁柱走过去把少妇拉到门外,低声道:&ldo;就当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回家去吧。如果今天的事你说出去半个字,我就真通知你丈夫来捉奸。&rdo;少妇胆都快吓破了,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铁柱回来把房门锁好,两人坐在客房的床上,都看着黄向东。黄向东浑身发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吴站长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手上的枪,擦擦上面的灰,扔到桌子上,面无表情地说:&ldo;原来你还好这口儿,有夫之妇比年轻姑娘更有味道,抱起来更有感觉,是吧?&rdo;
黄向东神色尴尬,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哭,只好胡乱接过话茬,&ldo;这个、这个也不一定……&rdo;
吴站长又问:&ldo;说吧,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你总共干过多少次这种事?要是老实招供,今天我们就有可能饶了你,你要是耍花样,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rdo;
&ldo;我……我说。&rdo;黄向东脑门儿上全是汗,&ldo;她、她是三个月前从奉天医学院调、调到哈尔滨开拓医学院的,她男人常年在南方做生意,平时没人照顾,挺、挺可怜的,所以我、我就‐‐&rdo;
吴站长冷笑,&ldo;所以你就替她男人尽一下做丈夫的义务,还挺讲义气的。说!你们鬼混过几百次了?&rdo;
黄向东抬起胳膊频频擦汗,&ldo;没那么多,只、只有三次……&rdo;
&ldo;胡说,你再好好想想!&rdo;吴站长猛拍桌子,把黄向东吓得直哆嗦,&ldo;真的只有、只有六次。&rdo;
两人听了哈哈大笑。吴站长又问:&ldo;你在开拓医学院工作七年,除了刚才那个女人,你还和多少有夫之妇鬼混过?&rdo;
&ldo;没有几个,也就六、六七个……&rdo;黄向东畏畏缩缩地回答。
铁柱拱手表示佩服,&ldo;厉害呀黄先生,平均每年一个!&rdo;
吴站长哼了一声,&ldo;什么每年一个?他说的六七个只是有夫之妇,还有没结过婚的呢,还有离异的呢,还有死了丈夫的呢?对吧铁柱?&rdo;
铁柱微笑着点头。黄向东哭丧着脸问:&ldo;求求你们,别挖苦我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钱还是要打啊?&rdo;
铁柱笑道:&ldo;队长,别再捉弄他了吧,我们的时间也不多。&rdo;
吴站长点点头,对黄向东说:&ldo;我们不要钱,也不打你,但你得跟我们走一趟。&rdo;
&ldo;去、去哪里?&rdo;黄向东疑惑地问。
&ldo;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rdo;两人站起身,铁柱伸手拍了拍黄向东肩膀,&ldo;走吧哥们儿,天都快黑了,我还没吃饭呢!&rdo;
黄向东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很大度地说:&ldo;两位好汉,你们放过我,我请两位在马迭尔吃西餐。两位收了她丈夫多少好处费,我全都照给,行吧?&rdo;
吴站长摇摇头,&ldo;快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事儿呢。&rdo;
黄向东见来软的不行,于是把心一横,干脆来硬的试试,他把眼睛一瞪,大声道:&ldo;我偏不走,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满洲国是讲王法的地方,旅馆对面就是警察署,难道你们大白天的还敢绑架我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rdo;他还要再说什么,又把头缩回去了,因为那个叫铁柱的壮汉慢慢举起一支镜面匣子枪,扳开机头对准黄向东的脑门儿。
这东西他虽然没碰过,见的次数却很多,东北三省被日本占领多年,他又长年为日本人工作,对日本军队也算有些了解,深知日本兵用的手枪都是南部式手枪,而这种德国造的镜面匣子枪基本都是共产党和游击队在用。他顿时傻了,连忙举起双手,嘴里却还在充硬,&ldo;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想行凶吗?我可是哈尔滨开拓‐‐&rdo;
吴站长抢过话头,&ldo;你是哈尔滨开拓医学院微生物学教授、日本人高官正树的一级助手,住在北二幢5层402宿舍。对吧?&rdo;
&ldo;你们查得这么仔细,到底想怎么样?&rdo;黄向东非常无奈。
&ldo;很简单,乖乖跟我们走,否则,我手里这枪可很容易走火啊。&rdo;铁柱把手枪的枪管凑近眼睛左右看着,慢悠悠地说。
黄向东结结巴巴地问:&ldo;去、去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rdo;
铁柱用力推了他两把,&ldo;废话还真多,叫你走就你走,动作快点儿!&rdo;
一辆破旧的&ldo;民生牌&rdo;卡车行驶在东西方向的路上,前面约三百米远出现了一处日军路障,几辆挎斗摩托车停在路边,十余名日军手持步枪,正逐个盘查来往车辆。卡车开始减速,慢慢在路障前停下,三名日本兵走过来,冲着驾驶室斥道:&ldo;下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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