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史进先登破雒县,严颜大战宋公明
不说这边准备,只说刘备提大军赶到雒城下,结成三片营寨,左边是黄忠为主将,法正、冯习、张南等为辅;中间自己统带,诸葛亮、马超、赵云、魏延、陈到、武松、卓膺、马岱等为辅;右边是鲁智深为主将,史进、杨春、陈达、张清等为辅,三路人马营寨俨然,先围困,再厮杀。这天鲁智深闲来无事,往营背后山上一走。走到山腰,忽听有人放声高歌,歌声豪迈。鲁智深本是个性情中人,顿时来了兴致,循声而去,看一个大汉,身长八尺,披头散发,衣服破旧,在一块大石上盘腿而坐,面前放了一小坛子酒,一大块熟肉,正在饮酒唱歌。鲁智深闻得酒味,大喜,远远赶去高叫:&ldo;嘿,那边哥哥,有酒可否共享?&rdo;
那汉子听见叫声,转头来看,不悦道:&ldo;酒肉止有这些,你吃了我便少了。&rdo;鲁智深陪笑道:&ldo;哥哥恁的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但有酒肉,吃喝何妨。今天洒家吃了你的,改日洒家有了请你便是。&rdo;一边说,一边自顾坐下。那汉子见他不客气,也不好说,鲁智深自伸手抓肉撕扯来吃,就着坛口喝酒。酒味甚烈,鲁智深喝得痛快,大声叫好。那汉子见他饮酒豪迈,脸色稍稍露笑。
两个相对吃喝,不一阵,酒干肉尽。鲁智深拍拍肚子道:&ldo;还没请教哥哥尊姓大名。&rdo;那人道:&ldo;在下彭羕,字永年,乃广汉人士。&rdo;鲁智深道:&ldo;是了,洒家姓鲁,法号智深。&rdo;彭羕道:&ldo;鲁兄今天来的却巧,此处便要有一场好戏。&rdo;鲁智深道:&ldo;何谓好戏?&rdo;彭羕笑道:&ldo;你看这刘备刘皇叔,率大军来攻打雒城,右翼军马营寨尽皆靠山而立。这座山荒无草木,泥石动摇,若是有人在山上扒开壁坎,泥石倾泻而下,只需片刻,数万军士尽数活埋了也。那雒城守将,并非呆瓜,自然知道用此计谋。不日之间,便有热闹可看也!&rdo;
鲁智深听得大惊,连忙起身道:&ldo;实不相瞒,我乃是刘皇叔麾下大将,不知地理,因此安营扎寨犯了大忌,多谢哥哥指教!&rdo;深深下拜。彭羕呵呵笑道:&ldo;原来如此。你既然吃了我的酒肉,我也不可不帮你,不然下一次到哪里去找人回请我哩?&rdo;鲁智深道:&ldo;哥哥,何不与我同去见刘皇叔。皇叔爱才之人,一定重待哥哥。&rdo;彭羕道:&ldo;也好。&rdo;
于是鲁智深带彭羕往中军大帐去。刘备正与诸葛亮、法正在内商议军机,鲁智深进得帐去,法正一看彭羕,惊喜道:&ldo;永年如何在此?&rdo;彭羕呵呵大笑:&ldo;法孝直汝这匹夫,倒是卖主求荣得厉害哩。&rdo;两个握手大笑。刘备见他二人认识,道:&ldo;这位是?&rdo;法正道:&ldo;此乃广汉彭羕,字永年。有奇才大略。因言行放旷,言语间恼了刘璋,刘璋把他髡钳为徒隶。&rdo;刘备道:&ldo;先生既来,可愿意与我共匡扶汉室?&rdo;彭羕道:&ldo;自当从命。&rdo;刘备甚喜,留彭羕一同参谋。彭羕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刘备深为喜爱。又说到右翼营寨不合之事,诸葛亮击掌道:&ldo;险也!多亏永年提醒!&rdo;刘备道:&ldo;如此,便请永年先生与鲁智深同去右营,整顿营房如何?&rdo;彭羕道:&ldo;甚好。我与这位鲁兄弟情投意合,自当帮忙。&rdo;
诸葛亮道:&ldo;我军扎营既然已犯大忌,而蜀军不动,无非是欲等天色变化之后再行毒计。某观天象,明日黄昏有大雨,十有八九,彼当于那时候用计。&rdo;刘备道:&ldo;既然如此,可叫右军速速转移营地到安全所在。&rdo;诸葛亮道:&ldo;否。我却要将计就计,夺取了雒城!&rdo;当即安排下去。鲁智深与彭羕回到营寨,把最靠近山脚的军马全部搬移,只扎下几排空营;营帐之中,竖起木排土墙,遮挡住后面大军营地。又安排军士,严密巡防山口。安排停当,方才休息。
次日黄昏,果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吴懿在雒城中看见,心下暗自高兴。待到一更时分,吴懿教邓贤引军三千,多带铁锹撬棍,先出了东门,乘雨天视野不清,往荆州军右营背后山上摸去。自与吴班引一万人马,分两路预备等山头泥石冲下,便去乘乱攻打营寨。又叫吴兰引军五千接应。准备停当,邓贤便引军出城,冒雨赶到山脚下,望见隔山营中灯火摇曳。邓贤喜道:&ldo;这厮们尚且不知。儿郎们与我上山去把壁坎挖开了!&rdo;众川兵手足并用,往山上攀登。爬上一半,上面忽然打下滚石乱箭,顿时伤亡了一批。邓贤大惊:&ldo;中计了,快走!&rdo;话音未活,四下里梆子乱敲,无数人马杀出。为头一个秃头大汉,手提禅杖高叫:&ldo;邓贤你欲要冲垮我的寨子,今日却如何?&rdo;邓贤高叫:&ldo;我军已入死地,还不拼死决战!&rdo;引众军猛冲过来,两边混战,荆州军高叫:&ldo;投降免死!&rdo;蜀军皆无战心,须臾降了大半。邓贤还想乘乱逃走,不防背后一块石子打来,正中后脑。邓贤大叫一声,翻身落马,早被鲁智深一禅杖打得头颅粉碎。
再说吴懿、吴班闻得那边杀声起,急忙挥军冲进营寨。忽听鼓点大作,不知多少军马冲杀出来。二人见不是头,急急回马便走。其时风雨更大,五步之外看不见人影。吴懿、吴班冒雨回奔,耳听得身后追兵甚急,不敢回头迎战。走到半路,吴兰引军前来接应,心中稍安,于是整顿人马,回到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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