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沉重的要炸开。
眼睛,努力却睁不开。
身体,挣扎却不为所动。
脑子里忽闪忽现的对白:
“请替我照顾他”
“恩,我会的!”
“好好爱他!”
“不要离开!”
……
她努力看清那个人,却也只是个模糊的面孔。
很熟悉、又很陌生……
“你是谁?……我又是谁?”
她挣扎着、嘶吼着、咆哮着、哭泣着……
却怎么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渐渐地、渐渐地、她有了意识……
她感受到周围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个味道陪伴在她的身边一年了,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是哪里,可两个眼皮却沉重的打不开来。
她用尽浑身力气,终于,她看到了:
整洁干净的房间,滴滴作响的仪器,其它的,她就看不见了,也听不到了。只是觉得睡得太久,也累了……
紧接着就是一群人的脚步声。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她的枕边……
“呼吸:10,心虑:14,六十八床的生命体征在明显下降!”
“快!送入抢救室……”
两周后。
这是她第二次睁开眼睛了。
“这是哪里?”
“奇迹、奇迹、于医生,六十八床醒啦!”
小护士一脸欣喜的跑了出去,她似乎都忘了这里是医院,不能大声喧哗了!
这一次,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床头新鲜的百合花,是刚放进去不久的,浅蓝色的窗帘,和整个房间明显不搭,当然,最醒目的还是床头明晃晃的三个大字:程晓薰!
这是自己的名字吗?
她环顾四周,不见那护士踪影,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春季是疾病多发的季节,医院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晃了晃头,长时间的躺卧使她变得很虚弱,一个踉跄,就倒入了一个男人怀中。
“你是见到一个男人就躺入他的怀中吗?”男人狠狠的凶了她一句,一个横身,就把她抱了起来。
她仰起头,只能看到他一半的脸庞:一个完美的轮廓、只看到一半的嘴巴、高挺起来的鼻子是最有灵性的存在、这个角度的卧蚕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眼睛,却遮不住他长长的睫毛。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迎来一个锐利的目光,四目相对,两个人像是认识了几个世纪!
“你是谁?”
“我是你的未婚夫。”爽朗干脆,没有一丝迟疑和犹豫。
“未婚夫?”
“对!”
他目光坚定,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开她了,无论如何也不会了!
“我是谁?”
“程晓薰!”
“程晓薰?”
“我的未婚妻!”
“以前的事情,我想不起来了……”
“那就不要想了!”
“可是……”
“睡觉!”
“哦。”
她很听话,乖乖的闭上眼睛,也许是躺在他的怀里很安心,她可以放心的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他,她相信他,没有一丝丝怀疑!
他低下头,看着她睡着的模样——依旧是个愚蠢的女人。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收获了全世界,而心却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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