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害成这样,你可细查了一番,把那贼孽给寻出?怎么听你刚才意思,丝毫头绪都没有?”明月十分恼火。
“我醒来,怒惊到把那船舫锤砸成屑的心思都有了,但举目四望,醉前的船一艘都没了,那天地间仿佛就独我一人,就独恶船一艘……就是想破脑袋,我也不知谁害的我,仿佛过往交恶的人,个个都有嫌疑,又细细思来,却个个都脱的掉嫌疑。”瑞文道。
“不知怎么,当时即使封了七经八脉,也止不住那血……好不容易潦倒倒苦寻了一个郎中,才保了这命无虞。如此修养月余,才得痊愈,那时再找蛇蝎之人,又难上了何止百倍。”瑞文说着,叹了一口长气,仿佛对过往命运终于有个交代,那抑郁了多年的秘密再也不是秘密了,此时心中块垒尽然溶解消逝,一阵利落爽快之感袭了全身。
“既如此,暂且不问了。只是玲珑怎么绣得此图?速喊来审审!”明月回首疾唤院外庄丁,三五仆众抢步进来。
“速带玲珑来,快!快!”明月呼道。
不一会,玲珑来到此室,其心也谨慎,其色也恭肃,当着明月双膝跪地,趴伏候斥。
瑞文假髯重又在面上,盘膝于榻上,脸色蜡黄,没有言语一句;虚苔寒面坐在榻旁交椅上,也没有言语一句;只明月还未等玲珑跪好,就厉声道:“如何就绣了那船?”
“这世间万物,若从‘绣’字上讲,事事可绣,物物可绣,船又如何不能绣?且我思度它结构间架都快意简洁,正合了北地的朔朔胡风,所以随手绣起,前因只是为探究神绣技法,好完结姨母之命,后果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玲珑在这里磕头乞罪,望姨父大安!”玲珑说着便重磕下去。
“那船上熊凤图你在哪学得?”明月再问。
“熊凤图?姨父魔症皆因这熊凤图所起?”玲珑抬眉切切道,“这图其实并无古怪啊,我皆因其殊异,初见了便心下记住,那日研习绣法时,也是在脑中俯拾即是,并未多加琢磨。”
“初见?何处见着?”明月拧眉追问。
“灵州尉迟府。”玲珑答,“我在尉迟府邸,观饰壁之物时无心所见,当时我也问过尉迟庖厨,她说是她家公子的玩物,闲置在橱格之上已经多年,若我喜欢,她可求公子送我,可惜当时我并没要,否则现在拿出来,姨母必信我所言不假,因为上面还镌有‘尉迟’二字呢。”
“尉迟!尉迟!”明月切齿恨的牙痒痒。
“可惜当时你没要,否则你就可以证明了。”虚苔在旁边缓声道,“这‘熊凤’是个什么意思?”
“玲珑,你且回去。今天让你受惊了,姨父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旧疾犯了,莫要多想。”瑞文用言支走玲珑。
此时厅室之中又剩下这三人了,这三个静坐如石的人。
各人心中都是头绪纷纷,猜疑不定,但谁都没有说上一句,只因不知从何说起了。
瑞文对旧仇早就心灰意冷,且不管玲珑所言真假,哪怕真就是尉迟痞夫所为,现在也无济于事,千刀万剐了他的,也不能重振他的雄风。
雄风?雄风!
马瑞文突然灵机一闪,难道当年画舫熊凤图就在昭示有人要灭了他马瑞文的雄风?若真如此,那真是可讥讽可嗤笑的事情,真真是他马瑞文自己左挑右选,才属意那船的,若当初上了其它的船,或许,命运又是另一番样子。
只是谁不要他的命,只要他的‘雄风’呢?
瑞文如此想着,不觉头疼起来,甩甩头,还是不想吧。
这边虚苔也是满脑疑惑,若信了玲珑之话,那尉迟不除之不快……他马虚苔本就无后,现在又知瑞文乃阉人,马家就这样断了香火,这奇耻大辱怎能就忍,若留那尉迟不死,真真对不起爹娘祖宗;若玲珑之言非真,那就更麻烦了,这妖女居然与那十几年前的戕害大仇瓜葛起来,这多日的情分都将弃之东流,亏他虚苔还那么器重在意,真是瞎了眼了,而且她身份扑朔迷离,防也难防,敌也不知底里,难击其七寸。
如此想着,又痛又怒又疑,虚苔那眉毛都拧成了重重难解的疙瘩,现在只盼陈然早点来到岛上,好助他一臂之力。
还有明月,心中更是不快到了极致……害他亲夫的不管是谁,若查究出来,都要将之剁成酱泥!虽自己从未与之有那肌肤之亲,但丈夫之尊,为妻的定要护惜;且瑞文之痛,多少也是因自己引起,心中愧疚如倒海翻江之潮,一下侵袭出百尺高浪。
“派人到尉迟老巢,看看那饰壁的船还在不在。不管怎样,撬开那庖厨之口,定要审出个什么来。”马虚苔恨恨道,“不妨先当玲珑所言为真吧。”
听如此说,马瑞文没有言语一句,仿佛思绪早不在此。
“何人妥当?”明月问。
“老孙头!”虚苔道,“他伴我们二十多年,当年在京中时,就是随身的看护,忠心耿耿,且是有能耐的人,让他去,妥当的很。”
如此虚苔明月二人商量一番,便让老孙头星夜往灵州赶去。
这老孙头原名孙永葆,个高体瘦,一生从未婚娶,年轻时为瑞文之父招募在家中,专管一家全口的宿眠起居,换句话说,也就是个打更的,六七年间早上晚上从未晚点误更,而且他一身武功,又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甚得瑞文之父喜爱。
十五年前,瑞父让虚苔将其带到镜湖岛,随马瑞文安身立命在此。
这孙永葆有个癖好,万事不爱,只喜调教各种鸟雀,无论涉水的还是跋山的,不管凶猛的还是可爱的,也不分那雅的还是俗的,到他手中,都能让人感慨,居然能物以致用到如此别致之境。
且说这老孙头也不问庄主有什么烦难事,只衷心飞马往灵州赶。
到得尉迟府邸,便连夜探看那壁上,却并没有庄主所要找的熊凤相嬉之船,本以为所寻不对,就又花上几夜功夫,仿佛一个影魅,间间梳理着又搜上三五遍,但仍不见那物。如此无法,就直直找到那胖妇庖厨。
那夜,酣梦中,肥妇被绑扎着唤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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