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乔金灵第一次出席正式的宴会,毕业以后,她进入了新华社工作,不同于以前的工作氛围,多了几分严肃。乔金灵一直待在宴会厅的甜品区,小蛋糕,小甜点做得非常精致,她一口一个,很快就把所有的品种都品尝完了。吃完以后,她才觉得有些口渴,便拿起一杯看着很清爽的鸡尾酒喝了一口,没有想到,舌头立刻像着了火一样。乔金灵赶紧放下酒杯,想找杯水压一压,正向四处寻找,一杯白开水忽然出现在眼前。“这个鸡尾酒基酒加了伏特加,口感很霸道,后劲很足,不是很适合女生喝哦。”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乔金灵顾不得感谢,接过水杯,赶紧喝了一口,总算把灼热感压下去了。“谢谢…”乔金灵感谢的话还没说完,等他看清眼前的男人,眼神里闪过惊喜,竟然是季澄!多年未见,他变得比以前成熟,尤其是一身笔挺的黑丝绒西装,越发衬得他玉树临风,风采卓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通知一声?”
乔金灵瞧瞧四周,又把惊喜的声音压低,久别重逢,还是在这种场合,她实在是高兴。“上个星期,一直在忙画展的事情。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季澄耸耸肩,展开双臂,微微歪头道:“拥抱一个吧,最美的新娘子。”
乔金灵也大大方方,和季澄礼节性拥抱,季澄在她耳边说道:“灵灵姐姐,新婚快乐。”
这是小时候的称呼,很久没听到季澄叫过她了。两个人聊了很多,季时节和乔向前几乎是前后脚去世,乔金灵本来想把孙慧芳接过来以前住,可老太太住不惯,乔向秀便带着陈晴雪过来一起住,没想到两个老姊妹从年轻时就在一起,老了以后还能互相做个伴。“今晚去你家吃饭怎么样?你家那位不会不欢迎我吧?”
季澄看到乔金灵的眼神,赶紧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爱而不得想制造误会的傻逼男二,我纯粹就是想看看宋益善,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那么多年念念不忘?”
“这还差不多,如果是这种表态,那我举双手欢迎。”
乔金灵痛痛快快答应了。她给宋益善打了一个电话,宋益善反应倒没多么激烈,爽快应承下来。乔金灵本来担心两个人见面后会剑拔弩张,没想到却意外和谐,只不过渐渐地,这份和谐就变了味道。“宋益善,久闻大名,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只不过和预想中的麽……”季澄顿了顿,嘴角带笑道:“比预想帅那么一丢丢,还是没有我帅。”
“过日子不用那么帅。”
宋益善针锋相对,迎着季澄的目光。“那你这是承认我比你帅喽。”
“我们两人谁帅不是自己说的算,得第三个人说了算,是吧,媳妇儿。”
电光火石间,两人谁也不肯落下风。两个人皆是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季澄还要更高一些,就高出的这一点,足够他得意半天。“哎呀,我说你们两个人,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打一架,别光吵啊。”
乔金灵坐在沙发上,各种怂恿,火上浇油,要是能亲眼看两个大帅哥打一架也挺过瘾。“嘁,谁要和他打架,我可是国际鼎鼎有名的青年画家,是艺术家哎,怎么会和一个服务人员一般见识?”
季澄撇着嘴,昂着头,故意偷偷踮脚尖。“是啊,艺术家确实很厉害,只不过你们画家都是这样爱作弊的吗?”
宋益善用余光扫视,一眼就看出季澄悄悄『长高』的秘密。“我…我们不叫作弊,这叫头脑灵活,哪像你们这些外交官,一板一眼的,没劲透了。”
季澄双手抱胸对乔金灵说道:“说真的,你看上这小子什么了?也就那么回事吧。”
“媳妇儿,你告诉这个作弊男,你喜欢我什么,我看他不见黄河不死心。”
“两个幼稚鬼,懒得搭理你们。”
乔金灵起身去厨房,估计宋益善还要吵一阵,连饭也不想做,干脆收拾菜,大家一起涮火锅吧,正好各种热闹。两个男人一见乔金灵进了厨房,大献殷勤,唯恐自己落后,没多久就把乔金灵挤出厨房。“其实我很嫉妒你,宋益善。”
正在扒蒜的季澄突然说道。“我知道。”
宋益善清洗着菠菜叶。“不过我更羡慕你,能找到彼此深爱的人不容易,你比我幸运。”
季澄叹了口气道:“小时候我就听说过你,在北京的高高存在,乔金灵说起你来总是眉飞色舞。”
“之后你昏迷不醒,我想趁虚而入,没想到她那么坚定,非你不可,我以为自己有机会,直到我看到你们从小写的那些信,我就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季澄露出释然的笑容,伸出手开心道:“今天一见你,我彻底放心了,你能给她幸福,我再也不会有机会的,祝福你们。”
“谢谢,兄弟。”
宋益善言简意赅,他从乔金灵那里听说过季澄,为人坦荡,性格洒脱,如今一见,果然人如其名,澄净清澈。“不过有你一样你比不过我。”
季澄狡黠一笑。“什么?”
“同桌啊,你和她也就坐过半个学期的同桌吧,我可是从一年级开始就和她当同桌哎,天天坐一起哦,她天天缠着我,非要看我的新皮鞋~~”季澄厚脸皮胡扯,大蒜一丢,傲娇仰着下巴道:“好了,考察结束,剩下你自己干吧,锅底弄得辣一些,肥牛也多来些,把你们家压箱底的囤货都拿出来,好好招待我这位尊贵的客人。”
说罢,季澄哼着曲子走到客厅看电视当大爷了。“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谁把它丢在风里……从前的日子都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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