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看到你抱着别的女人,我当时实在受不了,就转身走了,此后,也再没回去找过你……”
“当时为什么突然要分手?”
萧靖川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这句话,其实他憋在心里很久,只是后来,时间冲淡了一切。
再后来,他的身边有了许菀。
“你知道我妈妈的事吗?”
萧靖川摇了摇头。
林韵惨淡一笑:“……所以,这就是一个女人爱上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男人的悲惨结局,我从小受尽折磨苦楚屈辱,连饭都吃不饱,我妈妈为了养活我,什么工作都去做,再后来,她身体不好,没办法去打工了,只能去做暗娼,街边上拉做苦力的男人回去陪睡,睡一夜挣一餐饭给我吃……”
“最后,她得了重病,不停的吐血,全身都烂了,没办法再给我挣口饭吃,去求那个男人认下我这个女儿,但是却被人打了出来,她很快就死了,我连安葬她的钱都没有……后来,还是她之前的一个客人,看我实在可怜,帮我把她送到了火葬场,买了一个骨灰盒。”
林韵靠在萧靖川的怀中,泪如雨下:“妈妈死了后,我只能去乞讨,去偷,来填饱肚子,等我再大一些,被好心人送到了学校,我才得以念书,我疯了一样的学习,疯了一样让自己变的更好更优秀,我从没有拿过第二名,一直到高中毕业考上大学,那个男人看我有出息,认了我,却仍不肯认我妈妈……”
“我妈妈的骨灰盒至今仍然在火葬场寄存着,我妈妈到死还想着那个男人,她的遗愿就是葬入那个男人的家族墓地,所以,靖川,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劳伦斯的求婚了吗?”
萧靖川缓缓点了点头,这些事,林韵从不曾说过,他根本不知晓,优秀,聪慧,大方开朗明媚的林韵,竟有着这样的出身和过往。
“当初突然离开你,是因为我发现,这段感情和以前的不一样,我爱上了你,是真切的爱上了你,就如我母亲爱上了那个男人一样……我害怕,我害怕我重蹈覆辙,靖川,你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冲击有多大。”
林韵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我想起来都锥心刺骨的疼……”
她终是哭出声来:“所以我逼着自己离开,逃离你,我以为我离开了慢慢会忘掉你,可我发现我更痛苦,更煎熬……”
“林韵,都过去了,别再说了。”
萧靖川握住她单薄双肩,将她轻轻推开:“医生说你不能情绪失控,激动,也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他推开她,她就如一片薄薄的纸一般,轻飘飘的伏在了床上。
萧靖川心有不忍,低头轻唤;“林韵……”
林韵伏在床边,张口却沤出了一大片鲜红的血。
“医生……”
萧靖川大骇,连忙疾声唤医生进来。
林韵却拽住了他的衣袖:“靖川,我没事,说出来,我反而心里松快了很多。”
“林韵……我很抱歉。”
“我都知道,靖川,我说出来,只是替当年错过的林韵和萧靖川,弥补了那个遗憾而已,我没有任何所求,靖川,希望你能明白,也不要看轻我。”
“我知道,我明白,林韵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林韵忽而笑了,她笑的轻松而又满足:“萧靖川,爱过你,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林韵,我也一样。”
“你爱过我吗?当年,在斯坦福。”
萧靖川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林韵眼底笑意更盛:“所以,我更不能跟你回去,靖川……我希望你幸福。”
萧靖川眼底,终是有了深切的动容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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