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了一会儿,付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静静的看着肉片在郝年华的翻动下,在烤炉上被烤的滋滋响。
“年华。”觉着两人之间太过沉默,付奕叫了声郝年华的名字。而郝年华则低低应着“嗯。”
“年华。”
“嗯。”
付奕叫一声,郝年华应一声,两人就这样你叫我应着。等肉一烤好,郝年华就将肉片都夹到付奕的碗中。
眼见着一旁的生肉片逐渐减少,付奕把一片如塞入嘴中,快速吞下。
“郝年华。”
“嗯。”郝年华应着,手依旧不停翻烤着肉片。
“那个...你明天休假是吧?”
听出付奕口气中的犹疑,郝年华放下烤肉用的长筷。“有事。”
“唉~有事你也别停下不烤了啊!”付奕马上不乐意的发挥吃货本质。“我这肚子还没填满呢!”
“真不知道这看着娇小的身子,怎么就能装下这么多肉。”低低一声嘀咕,郝年华只好一边烤肉一边说:“说吧,什么事。”
付奕紧盯着郝年华忙碌的手,漫不经心地将早已在心里说了无数遍的话给说了出来。“我想你陪我回一趟付家。”
“嗯?”郝年华夹着肉片的手停顿在半空中,而付奕的眼睛紧紧盯在这片肉上不放。
“我不是得出去找工作嘛,找工作总得把那些什么学业什么毕业证之类的文件给拿出来啊。”嘴中好似蛮不在乎,可她的心头早已打颤。“到时候投简历,总得有那么几页纸不是。”
这也是自她在电梯里听到那两妇女八卦后,经过深思熟虑,且往一切皆有可能的方向展开一堆设想之后。慎重再慎重,才下定的决心。
听到这里,郝年华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你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付奕想也不想的点头。
“行,那我明天陪你回去一趟。”郝年华说着又将几片烤好的肉夹进付奕的碗里。“现在先把这些肉吃完,乖。”
付奕点头,夹着肉就往嘴中放。可郝年华最后的那一个乖,让她不由一愣。
这一字,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有段时间里,另外一个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男孩。
几年前,高三毕业后的一天。她又再次准备了一场自认为很不错的告白。可在她踏出房门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她便倒地不起。
等到她彻底的从昏沉中清醒,一块纱布便紧紧的缠在脑袋上,将眼睛包了个严实。
那时候她爸抱着她说:“没事的。这只不过是因为奕儿当年是早产,留下来的一点后遗症。只要每天按时打针吃药,很快就会好的。”
对于父亲的话,她一直都信。哪怕有一天她自己独自偷摸着拆了纱布,任是她再怎么将眼睛睁得老大,眼前所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
她仍旧信她爸所说的。只是,她自己清楚明白,从那以后她开始了一段有生以来最沉静的时光,而他爸也清楚的感受到她这悄无声息的变化。
直到有一天,她的病房里来了一位有着沙哑嗓音的病友。
“喂!”听到房间里的声响,付奕胆怯的问:“爸,是你吗?”
半响,没有响应。
只是那一吸一呼的呼吸声,在付奕敏锐到极限耳中未曾停下,让她很确定这病房里有其他人。
“你是谁?”她万般肯定这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下意识的拉起被窝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又是半响,一沙哑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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