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师父的后事,我重回京都,这才意识到,距离我离开董家宴会那天,已经过了三日。
我心中明白,要为师父报仇,我必须要回来。只有回到相府,我才能更好地接近暗影,接近害死师父的凶手。
刚进入相府,门童就以诧异的目光看着我。我才意识到,我此刻还穿着那一身黑衣,而且黑衣上沾着尘土。
刚进入内院,就听到蔡玉蔓的吼声。
“爹!我不要嫁给一个瘸子!我要嫁给皇帝!”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声。
“你这个不孝女,你怎么敢这么说?”是蔡明堂气得发抖的声音。
“我就不嫁!算命的术士都说了,我是有着贵人面相的,我绝不嫁给一个瘸子王爷,做一个没有脸面的王妃……”
我缓缓走了进去。
这时,蔡玉蔓的声音也停止了,蔡明堂、苏姨娘一众人的目光都向我投来。
蔡明堂上下打量我一番:“落儿,你做什么去了?”
他的语气转换的倒快,刚才还气得发抖,现如今对我又像一个慈父。
我冷冷地说:“我师父死了。”
我紧盯着他,他的目光也很错愕:“戴先生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恐怕他也不知道。
又或者,他是装的。
“哎呀老爷,玉落小姐来的正巧,您看陛下的赐婚,让玉落接了不是正好的吗?”苏姨娘看到我,赶忙笑着上前说道。
旁边的莫姨娘拎着小玉萱,皱着眉头为我担忧。
谁料蔡明堂一巴掌打在了苏姨娘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一道鲜红的五指印立马浮现出来。蔡明堂怒了,“落儿刚刚回来,还没享几天的福呢,你这个恶婆娘,就想着把我宝贝女儿嫁给那个瘸子?”
苏姨娘又惊又怒,犟嘴道:“好你个偏心人,你女儿是宝贝,我女儿就不是宝贝了?你的玉落嫁不得,我的玉蔓就嫁得那个瘸子了?”
“娘!”
蔡玉蔓跑过来扶住苏姨娘,示意她不要再与蔡明堂争辩。
她目视着蔡明堂,眼中清晰地有着一股决心:“爹,我宁死不嫁宁王,你若强迫女儿,玉蔓现在就死给你看!”
“你!”蔡明堂指着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想打她却又下不了手。
我冷笑。
好一场演给我看的戏。
到这里我算看明白了,先前应该是皇帝下旨赐婚了,要蔡家的女儿联姻嫁给宁王,蔡明堂选中的是蔡玉蔓。可因为宁王是个瘸子,再加上蔡玉蔓想嫁给皇帝,所以就有了这样一出。
我清楚地听到,在一片争吵与哭喊中,我的声音清脆而冷冽:“我嫁给他!”
一片寂静。
反应过来,所有人都朝着我看。
蔡明堂的惊讶与不可思议,苏姨娘的窃喜,蔡玉蔓的欣慰,莫姨娘的担忧,都被我看在眼里。
“什么?!”
蔡明堂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嫁给宁王就是了。”
我也重复了一遍。
等众人散去,蔡明堂皱着眉头望着我。他苦口婆心地跟我说:“落儿啊,你知不知道,那个宁王是个瘸子啊?”
我点头说,知道。
他又说:“这不仅关乎你的婚姻大事,还关系到政治纷争,宁王是个瘸子,在朝廷上也没什么势力,跟着他,我怕你吃苦啊……”
我笑着说:“爹怕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嫁给宁王未必就吃苦。再说了,不是还有爹在娘家罩着我吗?”
蔡明堂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就叹着气答应了。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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