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太原家书(4)
&ldo;晋康,听他们说,你们的队伍在西安连火车都没下,就直接驰援到潼关来了,川军这种积极抗战的精神,实在令人钦佩,令人钦佩啊!&rdo;大家刚一坐下,阎锡山就开口说话。
&ldo;分内的事,分内的事。只要阎总司令不把我们当外人,就很满足了。&rdo;邓锡侯说。
&ldo;哪里,哪里,你们可是我求蒋委员长从大老远请过来帮咱守住山西的救兵,是求之不得的客人,我们好客的山西人,怎么会拿救兵当外人呢?你们说是不是啊?&rdo;阎锡山笑着问部将。
&ldo;就是!就是!&rdo;
&ldo;当然不会!当然不会!&rdo;众人连声附和。
&ldo;哈哈哈,有人说是,有人说不,我也不晓得各位到底是说把我们当外人呢,还是不把我们当外人?嗯,老孙,你听明白没有啊?&rdo;邓锡侯笑道。
&ldo;哈哈哈!&rdo;大家都笑起来。
&ldo;笑话归笑话,不过,阎总司令和各位高参的心意,我是很清楚的,我代表所有驰援山西的川军将士感谢东道主。&rdo;邓锡侯收起笑容,严肃地说。
&ldo;好说,好说!应该的,应该的!&rdo;阎锡山笑道,接着站起来指着墙壁上的军用地图介绍道:&ldo;邓司令,这次日军来势凶猛,企图一举攻占山西全境,然后南下威胁西安和四川,对中国进行大包围。日军先前的主攻方向在雁门关,另从平型关方向助攻。主攻部队由关东军和板垣征四郎的第五师团一部组成,我亲自督促晋军主力在晋北忻口一带布防。晋东北平型关方向,是日军第五师团的另一部。在平型关打了胜仗之后,日军大举报复,突破平型关,从侧背包抄了雁门防线。现在,北边的战事集中在忻口,我们在这里布置了会战,打得很激烈,我们和中央军的伤亡都很大。当然,日军死得也不少。现在,忻口这边处于胶着状态,双方都不敢松懈。本来,早先是想请你们增援平型关或者忻口方向的。但是最近日军从平汉线攻破保定,直下,突破了旧关,严重威胁晋东娘子关方向。一旦娘子关失守,日军沿铁路西进,太原危在旦夕。因此,本战区司令部决定,请你们的人迅速驰援娘子关。&rdo;
&ldo;哦?我一直听说山西地势复杂,军事要地众多,难守难攻,是个军事家人才辈出的地方。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啊。&rdo;
大家还没搞明白邓锡侯这到底是在表扬呢,还是在讽刺,就听见他接着说:&ldo;请问,娘子关方面现在是哪些部队在负责防守?&rdo;
&ldo;主要是从平汉线退下来的陕西军万寿山师、孙连仲军团,和曾万钟第三军,另外还有正在增援上去的八路军三个师。你们过去之后,由中央作战部黄绍竑部长和孙连仲司令统一协调指挥。&rdo;
&ldo;黄绍竑?桂系的,湖北省主席?&rdo;邓锡侯问。
&ldo;对,就是他,他现在是中央军政部长,兼任本战区副司令长官。&rdo;
&ldo;他是搞政治出身的,没怎么带兵打仗,很多军官以前都没听说过他,没想到邓司令还认识他呀!&rdo;不知是谁插了一句。
&ldo;我也只是听人说起过,还没打过交道。&rdo;邓锡侯应道。几乎同时,阎锡山严肃地说:&ldo;千万别这样说!我不也是搞政治的吗?不还是把忻口守得好好的。大家都要绝对服从委员长的命令和战区长官的指挥。&rdo;
&ldo;那当然!服从是军人的天职。&rdo;孙震赶紧说。
邓锡侯觉得孙震这句话说得不是时候,赶紧改变话题问:&ldo;日军在娘子关方面有多少部队?&rdo;
&ldo;具体兵力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从北京方向过来的,战斗力不弱,从平汉线一直打下来,刘峙的中央军都没挡住。&rdo;阎锡山说。
&ldo;这么说,娘子关的形势,和忻口这边一样危急?&rdo;邓锡侯接着问。
&ldo;还没这么严重!&rdo;阎锡山赶紧说,话一出口,觉得有点不妥当,随即又说,&ldo;当然,即使好,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才请你们驰援过来。现在黄副长官已到前线视察一趟,他刚回来要援兵,昨天才离开这里。我和他商量决定,改派你们22集团军增援娘子关。&rdo;
第八章太原家书(5)
&ldo;行!那么,我们的装备准备好了吧?&rdo;邓锡侯趁机转过话题问。
孙震耳朵一紧,目不转睛地盯着阎锡山看。
&ldo;你们换装备的事情,昨天楚参谋长已经从你们122师的王师长那里听说了,他一回来就告诉我了。这件事情,我们先前的确一点都不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换装备的事情?&rdo;邓锡侯吃惊地问,孙震也大为惊奇,都觉得脑袋发懵。
&ldo;不会吧!你千万莫拿这件事情跟我们开玩笑!&rdo;邓锡侯认真地说。
&ldo;真的!这种事情,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敢跟你们开这种玩笑?&rdo;阎锡山严肃地说,他见两人都气得说不出话来,就接着按先前楚溪春对王铭章说的那样,强调这件事按理只能由中央政府负责解决,他们眼下也实在没能力解决。
&ldo;他妈的,老蒋在电话里跟我们刘总司令说好了,到太原就找第区司令部换,当时我都在场。&rdo;邓锡侯有点愤怒了。
&ldo;晋康,息怒!息怒!&rdo;阎锡山连声劝道,&ldo;我是昨天听楚处长讲这件事情才知道的。我也听说,你们的枪主要是川造步枪,连续打十几枪,就要出毛病,不是来复线坏了,就是枪把子掉了。你们自己土造的轻重机枪,又不能打连发。真要是这样子上战场,连我都感到担心,既为你们,也为我自己的山西防线。我一听说这件事,马上就向蒋委员长催了,他要我转告你们,还是先把部队开到娘子关去,装备他随即调运。另外,我个人代表整个晋军给你们准备了一点薄礼,送十挺晋造轻机枪和一些枪弹给你们,请务必收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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