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益州事情。原来马超逢了张鲁之命,引汉中之兵攻打西川,先到葭萌关前。那把关守将不知天高地厚,出关迎战,不到三合被马超一枪挑了,折兵三成。副将从此死守关隘,又被马超部将庞德偷偷混入关中,一举攻破。接着挥军涪城。涪城白水都督杨怀、副都督高沛死守城池,一面发书告急。刘璋遣大将张任引兵前往涪城交战,一面受了法正、孟达蛊惑,于是发书邀请刘备入蜀。那益州众官,但有心里明亮的,如王累、黄权、李恢等人,纷纷劝阻,当不得法正巧舌如簧,又兼刘璋昏庸,以为玄德同宗,必不相害,于是派遣法正前来。如今既得知刘备应允,大喜,便叫法正、孟达率军卒四千,先行迎接,自与众官引三万余众,随后赶来。教与刘备相会于巴郡。
这日正预备起行,从事黄权入,谏道:&ldo;刘备豺虎也,主公令其入境,是开门揖盗,自取破败!&rdo;刘璋不听,自起身走。黄权上前苦谏,咬住刘璋衣角,刘璋奋力起身挣脱,黄权咬牙不放,顿落门齿两个,血流满嘴,犹自不住。李恢又入相劝,刘璋大怒:&ldo;玄德是吾宗兄,岂能害我,汝等挑拨离间,用意何在!&rdo;众官不敢再劝。刘璋车驾出城门,忽见王累自悬于城门之上,大呼道:&ldo;主公!刘备入川,则先君基业尽数付与矣!某今日舍命相谏,公若疑我用心,且以死表明!&rdo;大叫一声,割断绳索,撞死在地上。刘璋怒道:&ldo;此等迂腐之辈,欲以死挟我么?&rdo;令人葬之,还是不顾。群臣不敢违杵,只得相随而来。
出成都行不数里,后面烟尘大作,一队人马追上来。刘璋大惊:&ldo;此是何人?&rdo;片刻间军马赶上,却是都督张任赶来。刘璋大惊:&ldo;汝不在涪城抗拒东川人马,来此作甚?&rdo;张任正色道:&ldo;主公以为刘备居心颇好耶?张鲁不过是皮毛之疮,吾已安排人马把守。刘备乃心腹之患,主公岂能贸然前往!&rdo;刘璋道:&ldo;一派胡言!刘玄德与我同宗兄弟,相互护持,张伯放汝是个明白的人,如何也这般猜忌?&rdo;张任道:&ldo;主公心肠恁的直率,却不见得人心奸诈!既然要去巴郡会见刘备,某引军护卫。&rdo;刘璋道:&ldo;我自有随行军马三万,又不是去厮杀。何必多此一举。&rdo;张任道:&ldo;主公若是去与刘备厮杀,这三万人尽够了。今去相见,若某不跟去,我怕军中将士无一个敢死战护主者!&rdo;刘璋怒道:&ldo;甚么话!我兄弟二人之情,岂容你如此挑拨!再敢多说,定斩不赦!&rdo;张任道:&ldo;主公欲杀我便杀,只要不杀,某定要随主公同去巴郡。宁可多此一举,不要为奸人所乘!&rdo;刘璋看他忠直,长叹道:&ldo;也罢,你便随我而行,只是不可莽撞行事,坏了我兄弟情分。&rdo;张任领命,于是率本部人马,相随而行。
前行快到巴郡,人报前面有巴郡太守严颜迎接。刘璋亲自去见。那严颜年过六旬,犹自精神矍铄,上前见了礼,道:&ldo;主公直欲与刘备相见耶?&rdo;刘璋闻言已是八分不悦,因敬他年老,勉强道:&ldo;正是。老将军有何高见?&rdo;严颜道:&ldo;主公,老夫愚见,今引刘备入川而欲自固江山,真乃独坐穷山,放虎自卫,岂能得平安!可急急安排人马,将其逐回荆州,以免日后追悔莫及!&rdo;刘璋大怒:&ldo;老将军!我敬你忠勇,怎如此胡言乱语伤我兄弟情分!请毋多言!&rdo;便叫车驾起行,入巴郡,安排与刘备相会。严颜自到后面,与张任商议道:&ldo;都督你是蜀中大将,如何教主公入此犯险?&rdo;张任道:&ldo;都是法正孟达两个匹夫撺掇的,多官苦谏,主公只是不听。&rdo;严颜皱眉道:&ldo;如此则我西川基业甚险了!&rdo;张任摇头叹道:&ldo;主公心肠虽好,只是太忠厚了些。&rdo;问严颜:&ldo;老将军,请问刘备现在何处?&rdo;严颜道:&ldo;报得先锋离开尚有一日路程。法正孟达已自与他会合了。&rdo;张任低声道:&ldo;某家倒有一计,先叫主公在巴郡安排,我等暗自起兵,往前头布置埋伏,阻截刘备军马。不须大胜,只要杀得他不敢小窥我川中将士,自然退去。&rdo;严颜拍掌呵呵笑道:&ldo;妙计,妙计。叫那大耳贼亦要吃俺一刀!&rdo;
两个商议定了,张任便去调集本部军马万人,准备交战。一面与黄权、李恢等人说好了,不要叫刘璋得知。那刘璋随行三万军马称为&ldo;天府营&rdo;,乃是刘璋亲卫大军。内中一个大将刘璝,与张任甚相得,闻言也引本部数千兵准备协助。严颜一边安排刘璋在巴郡休息,假作布置,一边亦整顿本郡数千军马,与张任、刘璝合军一路,悄悄从巴郡往东,来迎刘备。
再说刘备令魏延、刘封、索超三将引五千兵马为前锋,孟达带千余人为向导,勇猛前行。这日黄昏,走到离巴郡尚有三十里处。孟达道:&ldo;不妨且先安营歇息,明日正午便可到巴郡。&rdo;魏延道:&ldo;如此甚好。&rdo;正说间,前面杀声暴起,军兵突出。魏延大惊道:&ldo;此处如何有敌军截杀!&rdo;孟达哑口无语。索超喝道:&ldo;管他甚么,且先厮杀了再说!&rdo;正是:已闻谋臣卖主意,先看大将擒敌心!不知厮杀结果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五回:刘璋枉耽兄弟义,马超大战葭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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