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神情里有对往事的追忆。
陆心瑶一时没有说话,但她何其聪慧之人,心里早已有了些话猜测,只是没敢乱说。
只是她的心里早已生起了惊涛骇浪,这短短的一天里,竟发生了如此多让她猝不及防的事情,她感觉有些接受不过来!
果然,俞老很快回过神来,道:“云衣她还好吗?”
陆心瑶道:“婆婆她……不在了。”
她的鼻子蓦然一酸,不知道为何,眼睛竟湿湿的。
她吸了吸鼻子。她忽然觉得,原来莫婆婆的身上有那么多的秘密,有这么多牵挂着她的人,可她却甘愿陪着她躲在一个山沟沟里,却不愿去面对她的亲人、朋友们。
到底莫婆婆经历了什么?
可俞老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呢?
也不待她问,俞老便知道她想说什么。他在桌旁坐了下来,示意陆心瑶也没有坐下来。俨然一副要和她促膝长谈的模样。
俞老道:“那日你们到来后,我便闻到了你身上带有的菊冲散。后来,我又看到了你腕上的镯子,便知道你和云衣定是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陆心瑶蓦然明白了,原来俞老说要收她为徒,并不是因为她在药理方面有天赋,而只是因为她是故人的亲人。
俞老也没管她怎么想,继续道:“师妹自从离开我和师父后,便没有再回来。这些年我们到处找她,可却怎么也没找到。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可当我们赶到后,却又搬走了。”
陆心瑶想,原来婆婆总是带着她搬家,不是因为婆婆说的要去找粮食,而是为了避开他们的寻找。
但这是为什么呢?
陆心瑶忍不住问了俞老这个问题。
俞老叹了一口气,道:“当初,师妹有一段美好的情缘,后来因对方家庭中不愿接纳一个江湖女子,师父也不希望她与普通人结为夫妻,双方便横加阻挠,最终这段情缘无疾而终。
最后师妹由于过度焦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一度精神出现了问题。每日里浑浑噩噩,嘴里神神叨叨的。怕她出问题,师父便派人日夜看着她。可后来她趁人不备,还是偷偷跑了出去。
等我们发现后,追出去寻找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陆心瑶听罢,十分震惊。这些年她没觉察到莫婆婆有什么不正常呀。
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
想到此,她也没敢多说,毕竟她更相信莫婆婆。
俞老道:”菊冲散是我和师妹研究出来的。自从她出走后,我便没有再用过它。直到看到你,知道你身上有这个药,我才重新把它拿出来,用这小白鼠做试验,看看加入不同的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陆心瑶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俞老感觉到了陆心瑶兴致不高,便道:“上回说让你过来学习的,我和陆夫人沟通过了,她说没问题。琦儿说你们明日就要离开了,你看一个月后可以过来了吗?”
陆心瑶道:“这个我也说不准,毕竟陆小姐乳娘那还有多远,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再者,这一路上如果顺利的话,想是会不需要太久。但若是中途有什么耽搁了的话,便就难说了。”
俞老一起,倒也是。
俞老又道:”我一生没有收徒,我师妹想必也没有,而你就算是她的徒儿了。我有生的这几年,还能遇见她的徒儿,也是我们的缘分。“
陆心瑶便道:“俞老,放心吧,我办完事就过来,这边我也有事需要过来的。”
俞老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做什么,我不阻止你。但你切记,一定要顾全好自己。”
看着俞老有些凝重的眼神,陆心瑶蓦然有种感觉:难道这些日子自己做了什么,俞老都知道?
但俞老没再说什么,陆心瑶便也不说不问。
后俞老又和陆心瑶聊了会,就让陆心瑶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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