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国土管理办公室怎么说?&rdo;她问。
&ldo;已经审批通过了。现在就等着办手续了──所以得有人说句话,帮忙催一催这事。&rdo;
特蕾斯、艾拉和乔治亚都站在那儿看着我。
&ldo;我打个电话回办公室。&rdo;最后特蕾斯说。
&ldo;会议室有部电话。&rdo;我说,指给她们看。
听证室的门一关上,艾拉就收起他的笔记本电脑。&ldo;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去办这事吗?&rdo;他问道。
&ldo;那就要看她们是不是真的很想要她的下水道了,对不对?&rdo;
艾拉点点头,我转身去细细品位那幅优美胜地国家公园的照片。艾拉顺着我的目光望去。足足有三十秒种,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看着它。
&ldo;我不明白。&rdo;艾拉开口了。
&ldo;不明白什么?&rdo;
&ldo;安塞尔&iddot;亚当──一个奇怪的摄影师。我是说,他只不过拍了些黑白的风景照。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呢?&rdo;
&ldo;不仅仅是照片那么简单。&rdo;我解释。&ldo;是照片所传达的思想。&rdo;我面对着那幅照片,用手圈出白雪覆盖的山峰。&ldo;虽然只是一片完全开阔的自然景观……但是只有在一个地方你才能拍得到。就是美国。在发展进程中保护大片大片的土地,让人们有的可观赏──这是美国式的理想。我们最早提出了这个理念。法国、英国……整个欧洲──他们不一样,他们在开阔地全部盖起了城堡和城市。但是在这里,我们在发展方面一点也不落后,还能留出一大片土地保护起来,称之为公园。我的意思是,欧洲人总认为爵士音乐最能代表美国。他们错了。那美丽的山峰是大自然当中的约翰柯川(爵士乐史上的杰出人物)。&rdo;
艾拉稍稍抬起头来,仔细查看照片。&ldo;我还是没看出来。&rdo;
我扭头看着门口。门还是关着的。我已经能感觉汗水从胳肢窝顺着脊背往下流淌。特蕾斯她们出去太久了。
&ldo;你还好吧?&rdo;艾拉可能注意到我的脸色不好。
&ldo;没事……就是有点热。&rdo;我解开领口的扣子。如果特蕾斯也参与了这个游戏,那我们就危险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门一下子打开了。特蕾斯回来了,我试图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就像我观察哈里斯一样。她手里晃着一个钉书机,就像一个女中学生一样,把身体的重量一会儿放左脚,一会儿换成右脚。我咬着牙,拼命想控制住脑子里不断冒出的数字。一万二千美元。那可是我过去几年的全部积蓄啊。如果赢了就能得到二万五千美元。我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
&ldo;我们愿意用金矿换下水道。&rdo;特蕾斯终于说了。
&ldo;成交。&rdo;我立刻答应了。
我们互相点点头,算是确认了。特蕾斯去吃午饭。我回我的办公室。
就这样,我们已经胜券在握。
&ldo;就是这样吗?&rdo;哈里斯问,他的声音在听筒里嗡嗡作响。
&ldo;就这样。&rdo;办公室里几乎走光了,我就放心大胆地说。别人都去吃饭了,只有爱煲电话粥的蒂娜还在跟谁喋喋不休地聊着。不过我还是小心为好。&ldo;只要议员们投了赞成票──他们既然能得到那么多好处,肯定赞成──那我们就大功告成啦。&rdo;
&ldo;你能保证不会出现一些难缠的议员,认认真真通读议案,然后把金矿项目挑出来?&rdo;哈里斯问。
&ldo;你开什么玩笑?这些人不会真去读的。去年的议案有一千一百多页之长。我是做这个的,我都没读完。而且,一旦经过会议投票通过,那就变成一大叠文字材料了。在投票之前的一个小时,众议院分到一些复印件,参议院分得更多一些,这是他们检查议案唯一的一个机会。相信我,即使是&ldo;反对政府浪费的民间组织&rdo;──你知道,他们认为政府拨款五万美元资助的印地安人汗屋研究纯属浪费──他们的发现只值总资金的四分之一。&rdo;
&ldo;那你们当时真的打算在那上面花五万美元吗?&rdo;哈里斯说。
&ldo;你别笑。上个月科学家宣布他们在脑膜炎的治疗上向前迈了一大步,你知道突破点在哪儿吗?&rdo;
&ldo;印地安人汗屋。&rdo;
&ldo;对──印地安人汗屋。想想看,你下次再在报纸上读到有关猪肉的新闻该有多兴奋啊。&rdo;
&ldo;太好了──我会时刻保持关注的,&rdo;哈里斯说。&ldo;现在一切都备齐了吗?&rdo;
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信封。今天我这是第七次把它拿出来看。我打开信封,取出两张银行支票。一张四千美元。另一张八千二百二十五美元。一张是哈里斯的,一张是我的,都可以直接换成纸币。很保险,不会被查到。
&ldo;都在我面前了。&rdo;我把信封口封上,再把信封装入一个更大的马尼拉大信封。
&ldo;怎么还没来取?&rdo;哈里斯说。&ldo;通常都是很守时的。&rdo;
&ldo;别瞎着急──马上就来了……&rdo;
有一声礼貌的咳嗽从门口传来,门打开了一条缝。&ldo;我找马休……&rdo;一个非裔听差清了清嗓子,走了进来。
&ldo;……等等,&rdo;我告诉电话那头的哈里斯。&ldo;开始行动──任务来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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