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说完了,殷切的看着外婆,希望得到外婆的指点。
“你做的还算不错,对付普通的伤风感冒的确有作用,不过,在妞妞这里没用。”
说完外婆就交代舅表姐夫赶快去街上买一打香烛回来,她要救自家外孙女了。
对于外婆说的任何事情,表姐夫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服从。
临近上午十点左右,大街上早已经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了。
叫卖声,呼喊声,嬉闹声,声声不绝于耳。
表姐夫心里就只有外婆交代给他的那件事,匆匆去供销社买了香烛就回家了,连邻居叫他都没有听见,因此,还惹得邻居心里不爽了。
在这个时间段里,外婆解开自己的大兜肚,从里面拿出来一大包草药,命令舅表姐把火烧起来,慢慢的熬制了满满一大锅的汤药。
只等表姐夫把香烛买回来,就在厨房的周围绕着圈点燃了一个大圈。
让表姐和表姐夫在门外守好了,无论如何不能让香烛熄灭。
之后,外婆就把自己和我一起关进了厨房。在我躺着的床上点燃了一个月牙形状的圈,和屋子外面的圈形成了一个八卦状。
接着,外婆和我并排躺在床上,进入了睡眠状态。
屋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屋外表姐和表姐夫轮流看护着香烛。
所有前来探望的人都被拦在了大门外。
这期间,姨夫他们来过,都被大哥挡住了,外婆来的时候,大哥刚刚送走医生,回过头来再看,外婆已经入定了。
他就只好和表姐他们一起守护我和外婆。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着,每当香烛快要燃尽的时候,表姐他们就会及时的填补进去,直到舞台院的唱戏的锣声最后一个点落下。
散场的人们蜂拥而出,这时候,表姐家厨房的门才缓缓的打开,外婆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姥姥,你怎么了?”
大哥看见外婆走了出来,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扶住外婆的时候,才发现,外婆的脸色苍白,眼睛里流出来一行血泪。
大哥扶外婆坐下后,用手在外婆的眼前晃动了几下,惊呼一声。
“姥姥,你的眼睛看不见了?”
外婆一把推开大哥:“去给我打一盆冷水。”
表姐知道,这个时候啥也不用问,也不要说话,就按着自家奶奶的话做事就行了。
表姐按照外婆的意思打来了水,外婆用黄纸沾了冷水敷在自己的眼睛上,顺势把血泪擦了个干净。
微微的睁开眼睛,外婆的眼睛已经不似从前那样的明亮,变得有些混浊了。
“树青,菊花,连才,你们都过来,记住我的话,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要外传,更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妞妞。记住了吗?”
大哥和表姐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也不好太过于违逆外婆的意思,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外婆的眼睛就一日不如一日,不到一年就全瞎了。
外婆交代完之后,不等我醒过来,就让大舅表哥赶着车把她拉回家了。
我是第二天醒过来的,醒来的时候身边就只有大表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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