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清月生楚寒的气,是因为自己说服自己给楚寒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想楚寒却并不解释,反而撒了谎。清月在写信的时候,就想这“一年”之期,不过是自己同自己打的赌。在她内心深处,隐隐觉得这信都不可能给楚寒看。哪知楚寒还是撒谎了,一气之下信给了楚寒。给了也好,一个撒谎的人如何能让人相信,如何让人去信。几天之后,却又开始动摇。楚寒怎么也不想那种人,他那天是如此的惊慌失措,怎么可能。即便真做,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又开始后悔自己当时写信的冲动了。但又转念,倘或他真的爱自己,那么他必定找自己来解释的。
日子辞别元旦,迎来了春节;迎来了清明,送走了端午。楚寒始终没有联系自己。清月开始慢慢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只是偶尔还会想起。口渴和饮料时,拿起就喝,忘记了还没打开;每次楚寒都为自己打开了。吃饭的时候,妈妈的唇边粘着饭粒,清月会情不自禁的的帮妈妈拭去;那是楚寒会对自己做出的。上班推车前,清月总是先要检查一下电动车的轮胎和车闸;那是楚寒会常常提醒自己做得。上课的时候,也不总是严肃而认真,有时也会根据需要跟同学们开个小小的玩笑;那是楚寒曾经的幽默。她努力得想去忘记,可是努力忘记,反而记得更加牢固。
清月,她有些动摇了。倘或一年后,楚寒不联系自己,自己岂不是丢失了曾经最珍贵的感情。可是,倘若真不联系自己,那么丢失了就丢失吧。或许那就本不属于自己。突然想起楚寒单纯的个性来,又开始责怪起楚寒来,这“一年”岂是一个真是意义上的时间,这“一年”到底多久才是“一年”?想了,那十天便是一年,一个月便是一年。不想,一辈子便是一年。
然而,自己却又不能主动联系,等吧。一年,不长。不管什么结果,都值得自己去等待。
大半年过去了。相熟的人,皆知她分手了,便陆续给介绍对象。清月心中仍存信念,都一一婉言回绝了。
十一前后,母亲听人说了一桩好媒,但又知道女儿的心思。却还是开口了:
“清月,你不是曾经说过选麦穗的故事吗?”母亲说起这个事情,让清月又想起了楚寒;这是楚寒说给自己的。当初楚寒不善言辞,却还是让清月明白自己是楚寒的第一株麦穗,更是最好的麦穗。“选择的权力和标准皆在自己的手中,旁人终究是个参考。但是,最终做出选择,就必须要坚持到底,除非你扔了重新选择。原地等待不会有任何结果。”
“清月,妈妈明白你的心思。倘若真放不下的话,你就主动联系,——现在的年代也开放,未必非得男的要先怎么样。只是,妈也不了解他的心思。但他却迟迟不同你联系,却真是守这一年之约?”
“麦穗自己选。年轻人的爱情,我不懂。妈妈还是希望你幸福快乐。”
“妈,我明白。容我再想想。”
一个月后,有人为清月说媒。男方家住市里,在电业局上班,父母皆是退休职工。见面的时候,清月便不由得拿他和楚寒做比较:比楚寒大两岁,看起来比楚寒成熟许多。较楚寒高些,虽说不上高大帅气,但给人以忠厚稳重的感觉。从他那真诚的眼神,清月能看出,这个名叫常文儒的男人是一个居家的好男人。虽然清月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恋爱的幸福和冲动,可理性告诉自己,恋爱的最终结果就是结婚。虽然,他没有给自己心动的感觉,却也未让自己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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