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阿玉,你再给我一个月,等我的……”
【就明天!】
姜灯已经站起身,仰着下巴看他,眼睛里还含着泪,眼尾和鼻尖都通红,但语气决绝中透着一丝狠戾。
【明天早上十点,我要一个答案!】
姜灯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公寓。
他追出去。
门嘭地甩上。
周雾还没反应过来,梦境马上又切换到了另一个地方。
是梦中的他和父亲。
周政文:“她这一两年做了多少上不得台面的事!你不是不知道……”
周雾脑海里乱成一团,只有零星几个词钻进耳膜:
“不行”“项目”“姜家”“婚礼”……
看梦中的自己和父亲争吵,争吵过后开车疾驰而去,狂奔到酒店拖着还在床上的姜灯起来。
【所以,答案呢?】姜灯问他。
“阿玉,带上身份证和户口本,我们先去民政局登记领证。”他说。
姜灯身体顿住,眼神有些空洞,而后嗤了声,挣开他:
【什么意思?婚礼呢?我要的是婚礼!什么都没有就叫我跟你领证,你做什么梦!】
【我要的是你周家的态度!我见不得人吗?!】
“阿玉,再给我一个月,最多一个月,等我把手上这个项目……”
【出去!】姜灯打断他,别开头,手指向门外,【立刻给我滚!】
“阿玉……”
【你不走是吧?】
姜灯抓起手边的枕头嘭地砸上他的头,马上又抓上柜子上的玻璃杯。
他无声攥紧了拳头,垂下眼睑往后退,走到门口回头,还要再说些什么。
姜灯哭着冲过去恶狠狠把门甩上:
【告诉你,我们彻底完了!】
他在门外伫立许久,最终大步转身离去。
梦境再度变幻。
时间飞逝。
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被姜灯拉黑,姜灯也拒绝再见他。
他日复一日昏天黑地忙工作。
某日。
他在隔壁城市出差,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
对面传过来的男声尖细刺耳:
“周雾?周少是吗?你好,这有一个哑巴非说你是她的男朋友,说你愿意付赎金救她回去,是真的吗?啊?哈哈哈哈哈……”
他猛然顿住。
随后话筒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带着哭腔的嘶喊:
“周雾、周雾……我是温桃桃……姜灯也在这儿!你快叫人来救我们……啊!”
一连串杂音夹杂着绑匪恐吓的声音:
“老实点!”
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极力压下心底的所有情绪,维持语气的镇定:
“你们不要冲动,赎金多少?”
绑匪狞笑道:
“对了,忘了告诉你,姜家的千金大小姐也在这儿,两个人,只能赎回一个,姜正全已经做出了选择,这个哑巴非说你会选她,周少,你选哪个?”
“或许……你们还需要统一下口径?哈哈哈哈……”
绑匪话说到一半,电话突然挂断。
“……喂?喂?”他彻底慌了,一边回拨,一边匆匆翻出电脑定位姜灯的手机。
电话号码彻底打不通了。
定位绑匪的手机……
他报完警,疯了似的冲出酒店,开车一路飙车赶往电脑查到的地点。
过十字路口,突然从左边蹿出一辆大货车,他踩急刹车慌忙转向。
“哗——刺拉——”
避开了。
但他刚松一口气,那辆货车又调转方向加速径直撞过来。
周雾瞳孔一缩。
不是意外,明显是冲他来的!
“嘭——哗啦——”
他躲闪不及,迎面撞上。
电光火石之间,挡风玻璃瞬间被撞得粉碎,轿车整个飞滚出去,他碰得头破血流,立时陷入昏迷。
“阿玉……”
这时是他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句话。
整个梦境也被这一场车祸撞得分崩离析,周雾的意识骤然回归。
“阿玉!”
周雾瘫软在床上大口喘气。
阿玉怎么会再次被绑架?
这梦无比真实,但又如此荒谬。
梦里,阿玉的头发还是黑色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周雾整个人回魂后,迅速从床上起身,换好衣服出门。
再次找到那位算命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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