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双眼睛冷漠了些,哪里比得过一些人连心都是冷的。有话就直接说,反正没有外人,不必惺惺作态。不过,莫将军也不是那种人,五年前,即使有女子面容尽毁,血肉模糊地在他面前,也是无动于衷。五年后又怎么能装模作样地与她亲近呢?”声音冷清。拂袖一挥,径自坐上了靠近她的椅子。
“你……”莫顺气到了,可还是压住暴怒的气,声音洪亮,“当年或许是彩儿先挑起的事端,可先动手的人是你。事后也请来了御医,是你不知好歹不愿医治的。这五年来将竹院分给了你,还供你吃,从没有外人打扰,过得也算是好的。”
“那倒是要感谢莫将军给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轻笑,脸色转眼一沉,“可是,莫将军是真心要留我在此,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不能拿我何?我说过,只要将母亲的名字记录在莫家族谱上,便离开,不与你牵扯任何。活着她等不到你,死后连这小小愿望都不能让她实现吗?”
“既然你想要,那我们便做个交易。只要你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务,便让白鸢的名字写在莫家族谱上。”浑浊的眼睛一闪,立即变得犀利。
抿一口茶水,轻笑着:“莫缓归有何能耐,竟能被莫将军利用?说来看看,是什么交易?”她倒是想听听莫顺还有多卑鄙的事要做的。
“春城的丞相卫苍生选妻,我要你以莫家养女的身份与彩儿一起进宫。彩儿的性子直,花术功力也只是凤毛菱角,自小她便喜欢卫苍生,你就在旁推波助澜。她的愿望实现了,白鸢的遗愿也便完成了。”他说得自然。她轻叹,好一个为女儿着想的父亲。
五年前,她的花术就让他瞠目结舌,现在的功力如何可想而知。他是想要她当一个身先士卒者,为莫彩衣挡去前方所有的荆棘,为她铺一条血红染成的路。而这条路的尽头,仅仅只是成为卫苍生的妻子?还是“玉神人”背后所拥有的力量和权利?
可她却没有心思管这些。起身,走向莫顺,解开红丝巾,露出那道可怕的伤疤,清冷道:“以我这张面容,不知会吓到多少的人。竞选卫苍生的妻子之人何其之多,必有重重选拔。莫将军如何相信一张被毁的脸能一路被选,且有余力帮助你的女儿成为最后的人?”在离莫顺一丈远的地方,她停住了脚步,能让前方的人清晰见到从眉心到左脸的伤痕。
上过战场,见过多少血雨腥风,断手断脚,没头烂身的,他都视如平常,他已练就了一身的冷血。可是战场上的那都是男子,战争本该就如此。如今一个原本美貌的女子,唯独白若胜雪的脸上有道可怕的痕迹,倒是令他心微颤了一下。毕竟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收回视线,嗓音暗哑:“敢与我对峙的人,春城无几人。我知道你有能耐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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