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选妃选了孟依依这事,林献是一点也不意外的。
“你们当初在竹溪苑里不早就眉来眼去了么?”林献喝了口茶,不大在意地说道。
孟依依张口就是狡辩,“哪有!那个时候是很烦的好吧。”
面对她这番说辞,林献敷衍地附和道,“对对对,很烦。”
萧安见孟依依这边快要发作了,赶紧帮起忙来,“话说林献你与谢先生才真的是让人想不到好吧。”
这话一出,自己旁边坐的人也不发作了,只伸了手去妄图将他的眼睛睁得再大些,“哪里想不到,分明是你眼瞎。”
“萧静亭,你能活到今天高地也有本小姐一份功劳,不然就你那没眼力见的,早叫谢先生裁决了。”
萧安怕她这样的姿势待会摔着,连忙将她掰正身子,并且认输,“好好好,多谢孟小姐救命之恩。”
两人闹过之后,便又问回到林献身上,“话说,谢先生何时娶你啊?”
原本是调笑的话,但放林献身上,倒全然没有调戏人的乐趣,“三月三,谢明非说那应该是个好日子。”
春三月,上巳日,祓禊祛灾。
*
春三月那日,不止街上热闹,谢府门前也是热闹得紧。
京中大多有来拜会,便是有事的也早早从外地赶了回来。
倒只一人例外。
萧若兰派人送去贺礼后便独自离开了。
实在不怨她想提前离席,只是这样的日子,让她无端想起她大婚那日的景象和在江陵时那人提到过的春三月。
只是再一次的落花灯会,她愿意再上当受骗一次,却不会再等到战神。
*
原本以为萧若兰这样只是个例,结果随不凡待了一会儿也要走人,“改天,改天一定赔罪!”
“这样晚了还不回去,我家夫人怕是要多想了,我就先走了。”
随不凡装得一手好醉,步子跌跌撞撞、身子摇摇晃晃,一转过头,面上那种晕乎乎的神情便收了起来。
身后倒是听人在闲聊,“那莫迟与莫大人似乎也没来,到底昔日也曾在公主伴读里共过事,也不知今日是什么事耽搁了没有来。”
*
其实这场大婚,林致远待着也尴尬得很。
早在萧澈登基之后,便为林献的身份正了名。
一时间,尚书府的庶女成了战死义城的英雄后人。
这身份转变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个中缘由不得而知,这件事上倒是对林致远讨论得多些。
*
谢予与林献大婚,坊间便又多出几桩奇谈来。
说是战死在江陵的小裴将军裴迁也曾心悦过这位林小姐,一度上门提亲,只是最后据说是以被拒为终。
民间传言里,战死的小将军空有心上人,心上人却并不与他两情相悦,他死后,那位姑娘倒是与自己的心悦之人长相厮守了。
除了小裴将军这件事,倒也还扯出另外桩事来。
长乐坊的昭华姑娘听说不幸病死了。
据说她生前爱慕的人便是这位谢少师,于是又有人诌成昭华是爱而不得、积郁成疾,故而香消玉殒。
于是在后人的流传里,昭华姑娘深深爱慕着谢少师,小裴将军的心上人是林小姐。
至于他们二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陌路而已。
*
林献原本同裴迁说过,待到他与昭华大婚时,她与他的谣传便可不攻自破。
如果昭华不喜欢他,便也无需在意这些名声的束缚。
可到最后,两情相悦之人未能相守,甚至在以后长长久久地流传里,都各自喜欢着另一个人,彼此是陌路。
她想,很遗憾。
既没有在一起过,在世俗人眼里也没有相爱过。
*
“所以人活一世,不要留下缺憾。”
因为往日不可溯回。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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