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难猜,整个停尸房里只有一具躯体,看来眼前这个20岁的男子就是天天。
“天天已经长这么大了?唐希文去哪里了?”司南书白走进停尸房。这是他第1次走进来。以前的他总是在门外晃,在门外看向里面。他刚刚进入,停尸房的寒意瞬间笼罩着他。
“是啊。天天已经长这么大了。其实我每天都看着他。我也没觉得他有多大的变化。不过,我看了一下小时候他的照片,才发现他已经变样了。他不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司南明雪轻轻地抚摸着天天的脸蛋。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这样睡着吗?”司南书白问道。
“一直都是这样。以前他还会睁大眼睛看看,现在他已经不会了。如果不是这些仪器连着他的心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不过你看,只要这些仪器在跳动,说明他还活着,说明我们的天天,还有希望。”司南明雪指着床头上时不时在跳动的仪器,仿佛那里跳动的是司南明雪仅剩的希望。
“你们见到韩东了吗?他怎么说?他也说没有希望了吗?”司南书白问道。
“他说有希望,不过希望不大。”司南明雪缓缓地低下头,“卢青山就是个魔鬼。他压根没想让我们去救天天。复活他弟弟,首先就需要一个脑死亡的人。本来天天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孩,可是他硬生生的用电击刺激他的大脑,强度非常大。就在那么一瞬间,才达到的脑死亡。被他做到了。其他器官都活得好好的,唯一是大脑,大脑死亡了。天天就再也回不来了。按韩东的话,天天被困在了他死亡的大脑里。复活天天的魂魄容易,但是复活他的大脑不容易。只要他的大脑没办法复活,他就永远是别人的孩子。”
“那他现在为什么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了?哪怕再用他弟弟的生命,也不应该是这样。他弟弟脑也死亡了吗?”看着躺在床上的天天,司南书白不解地问道。
“不知道。没人可以解释。按韩东的话来说,是他弟弟很累了,他想闭上眼睛休息。他只是不想睁开眼睛。他并没有脑死亡,一直活得好好的。”司南明雪说道。
司南书白陷入了沉默。
“那唐希文呢?她这么喜欢天天,这么离不开天天,我怎么没有见到她?她怎么可能舍得离天天那么远?”司南书白问道。
听到“唐希文”三个字,司南明雪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感情,她缓缓地流下两行泪,“她……她已经离开好多年了。”
“她……她死了吗?”其实司南书白内心也隐隐有此猜想。但是有些话只要不说破,也许只是猜想而已。现在已经问出来了,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当时我们找到了韩东,韩东把这个残酷的现实说了出来。唐希文是一点都接受不了。不过她在我面前表现得很镇定,我也没多想,只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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