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离在一堆耳朵的影子中,终于找到了一个正确的,用手护在唇边,轻轻道:&ldo;我喜欢慕青池。&rdo;说完后,慡朗地笑了起来。
只是越笑越凄惨。
狐九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扶着站不稳的沈莫离,&ldo;恩公,你喝多了,去休息吧。&rdo;
沈莫离站起身来,觉得天旋地转,但他的内心却非常清明,&ldo;你不信吗,你们都不信,连青池也不信,可是,我真的喜欢他,我喜欢他,你们是不是都不信?&rdo;
&ldo;恩公,我信。&rdo;狐九把沈莫离扶到床边,给他脱了鞋,再让他躺好,帮他盖好了被子,安慰道:&ldo;恩公,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该放弃就放弃吧。他要是真的放弃你,你也别太执着了。&rdo;
沈莫离摇头,&ldo;我说过,我这辈子都会喜欢他,说到的事情就要做到才行。长官一直教导我,人要言而有信。&rdo;说到这,忽然沉默了,然后道:&ldo;我知道,是我让他失望了,是我的表现伤透了他的心,我不怪他……不怪他……&rdo;
狐九站在沈莫离床前,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些什么,索性就陪着吧,直到沈莫离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后,他才轻脚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沈莫离一句似梦似醒的话道:&ldo;他会不会原谅我?&rdo;
语气淡淡地,像羽毛落地般轻盈,但每个字里似乎都隐含着无比饱满的哀伤。
狐九转过头去,见沈莫离闭着眼睛,脸颊微微泛着红,却睡得十分安稳。便走了出去,轻声带上了门。
狐九站在屋檐下,对着天空怔了好一会儿,想起了云镜还在等他,便四下看了一眼,轻脚离开了院子。
沈莫离虽然睡着了,但他的意识还清醒着,他明确的知道自己睡着了。他又梦到了长官,又梦到了青池,梦里还有化身小孩的魔灵。
在看到慕青池的一瞬间,沈莫离就跑过去拥抱了他,抱得紧紧的,&ldo;青池,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我不想救世了,我只陪在你身边,好不好?&rdo;
慕青池笑着将他推开,&ldo;莫离,说什么傻话呢,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救世,要是连你都退缩了,那世界很快就会毁灭了,你忍心吗?你不是一向很心软,不愿意别人受苦吗?&rdo;
&ldo;青池,你真的是这么想的?&rdo;沈莫离被推开,离开了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他又不甘地握起慕青池的手来,&ldo;就算代价是我们牺牲,并且永生不见,你也愿意?&rdo;
慕青池笑着点头,&ldo;莫离,你何时变得这么惜命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rdo;
&ldo;我不是惜命。&rdo;沈莫离手中的那双手,逐渐地抽离了,似乎将他的心也一并抽走了,他无力地说道:&ldo;我只是舍不得你。&rdo;
&ldo;沈莫离。&rdo;长官忽然出现,拿着一把刀递给沈莫离,&ldo;杀了他吧,只要杀了他,世界就可以得救了。若是你怕以后会后悔,我可以帮你抹除有关慕青池的记忆。拿着,快点!&rdo;
一把尖利的德国军刀,被塞入手中,冰凉的触感让沈莫离心生恐惧。他想将尖刀扔掉,但却怎么也扔不掉,像粘在了他的手上一般。
虽然他知道这是在梦中,但即使在梦中,他也不愿意作出违心的事。
他明确的知道,在心中,谁是最重要的。
&ldo;我做不到。我喜欢青池,为什么你们总是不信,总是要逼我。&rdo;沈莫离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这把刀会在他不备的时候,发生任何意外。他要与青池保持安全的距离。
慕青池满脸的不解,甚至还有些责怪,&ldo;莫离,别当个懦夫,我相信你做得到的。&rdo;他脱去了西装外套,扯去领带,一粒一粒地解开扣子,指着心脏的位置道:&ldo;这次要瞄准一点,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功法吗,心房是一个人的要害之处,下手要快准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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