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我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我不喜欢盛情,不喜欢你挽留她,不喜欢你曾和她约会,不喜欢爷爷那么喜欢她!可是我不能,因为从我喜欢你那一刻起,我就不能做那个任意妄为的小孩子,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长大,才有勇气靠近你!”
小姑娘眼泪一颗颗吧嗒吧嗒掉下来,委屈清晰可见,她的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热滚烫。
陆景深第一次听到许空亲口说喜欢他,和从别人那里得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有抗拒也有惊喜。
“季向东说你坐在顾晋之的车里,哭了。”他大概能猜到许空是因为盛情心里不舒服。
“那……那是因为二哥的车里放了一首很煽情很煽情的歌,我感动才哭的。”
“我对盛情没有感情。”陆景深坐直身体,打算把绯闻的事一次性说清楚。
许空先是惊讶地看了陆景深一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是,只要有盛情在,她就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哪怕盛情并没做错什么,只是和她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而已,只是比她优秀而已,可是很多的而已积攒起来,已经分不清是怨念还是执念。
“二哥说,你只是想借盛情敷衍爷爷,堵住悠悠众口。”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别人的想法都不重要。”陆景深倾身过来,依旧看着许空的眼睛,不让她有丝毫闪躲。
“陆景深,我一直想这么叫你,爷爷催促你早日成家我可以理解,我一直心存侥幸,你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以前爷爷也给过你很多压力,可你从来不当回事,这次我以为也一样,但结果是你和盛情去约会,你觉得你在将就,你在顺应自然规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么多女人你不选,偏偏选择了盛情?”
“因为你是商人,所以你考虑的不仅是婚姻本身,你还把利益考虑在内,盛情不仅有手段有谋略,她还有一个富贵的出身,商业联姻,各取所需。”
“就是因为如此,我不敢哭,不敢闹,我不能仗着自己得了你十年宠爱,就去动摇你,我心里难过归难过,却也明白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陆景深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你看得很清楚。”
许空把头扭向一边,她就是因为看得清楚所以才会难过。
陆景深抽出一支烟放在指尖细细把玩,外面的灯火明明灭灭,落在他的脸上,斑驳,寂寥,冷漠,疏离。
他十岁失去父母,很多时候,习惯了一个人,一辈子那么长,如果做不到,就不该轻易许诺,人人都觉得他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知道面对感情他也是胆怯的。
良久,陆景深才开口,“回去吧。”声音竟是无比的苍凉和无奈。
那时候许空不懂,陆景深为什么会无奈,她只想着,所有的无能为力只是因为不够爱,却没想过,陆景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面对她的失望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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