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取了巴郡,在城内整顿数日,补充粮草兵甲。然后留下孔明、孔亮两个引军三千镇守,自与吴用提大军继续西进。沿途虽有关隘四五十处,兵力总是微薄,加上宋江有张松所画西川地图,又有郑天寿、薛永两个联络内应,因此所过辄克。建安十七年五月,进抵成都城下。正逢刘备大军也赶来,两下会合,刘备见宋江一路赶到,十分赞赏。梁山兄弟各自相见,不胜欢喜。
原来刘备起兵之初,益州从事郑度谓刘璋曰:&ldo;左将军悬军袭我,兵虽有数万,士众未附,军无辎重,到荆州路途遥远,粮草转运不便。主公莫若尽驱巴西、梓潼百姓到涪水以西,并将仓廪野谷,一皆烧除,然后高垒深沟,静以待之。刘备军到,我只是坚守不战。敌人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必将自走,然后乘势击之,可擒刘备也。&rdo;刘璋闻计摇头道:&ldo;某虽然愚钝,今既然当了这益州之主,便当保护民生。从来只听说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避敌也。如此虽胜,百姓辛苦,有何益处!&rdo;众人皆感慨不已。不久,刘循、刘湘、吴班引雒城残军数千归来。刘璋大惊道:&ldo;雒城军马失陷,成都危急了!&rdo;吴班道:&ldo;事已至此,只好就地征发人马,坚守城池,与刘备决一死战!&rdo;刘璋然之,便拜吴班为都督,主持防务。不久又报说巴郡沦陷,老将严颜尽忠,刘璋哭道:&ldo;悔不停张任、严颜之言,有今日之失。他日到地下,如何面见两位将军!&rdo;刘循等不住劝慰。
又过一段时日,人报刘备、宋江两路大军,同时逼近成都。军兵十万,鼓号喧天,声势甚大。又看刘备前锋为西凉马超,阵势俨然,刀矛闪耀,在城北摆开。刘璋恐怖,广汉太守许靖道:&ldo;时至今日,不若投降刘备,可保一城生灵。&rdo;话音刚落,一人愤然出道:&ldo;许靖出此卖主之策,正是与孟达、法正同谋也!&rdo;拔剑在手,要斩许靖。正是:未得雄兵挫敌锐,先把宝剑斩侫臣!不知许靖性命如何,请看下回。
第二十三回:操刀鬼大闹蜀郡,刘玄德入主益州
且说刘备大军兵临成都,刘璋惶恐,许靖提出投降之议,众将大怒,早恼起刘璋侄儿刘湘,拔剑欲斩许靖。刘璋慌忙止住:&ldo;甫台且住!许大人他也是为一城百姓,你不得无礼!&rdo;刘湘弃剑跪地,泣道:&ldo;主公!主公为百姓,可谓殚精竭虑,今日刘备以诡诈占我江山,某等皆愿死战,杀退刘备,以保主公和百姓!&rdo;吴班、黄权等人皆道:&ldo;愿死保主公!&rdo;刘璋感激流涕道:&ldo;诸公心意,某领受了,只是我父子在益州二十余年,无恩德加以百姓。后又失于不明,拒听忠言劝谏,致使虎狼入门,征战多时,百姓军士死者无数,尸骨膏沃野草,此皆是刘璋之罪也!今若还要拒战,再教百姓军民受累,某心何忍!&rdo;言罢,放声大哭,左右皆泪下。吴班道:&ldo;现成都城中,尚有兵马三万,粮草钱帛,足够两年有余。官吏百姓皆愿为主公死战。主公不可自弃。先整顿军马,坚守城池,刘备远来,恐曹操、孙权攻其后方,必难持久!&rdo;刘璋道:&ldo;各位且住,待某多多商议。&rdo;忽报法正有书信劝降,刘璋意思踌躇,众人各自散去。
刘湘下来,与吴班商议道:&ldo;主公心胸仁厚,我等须得为他分忧才是。&rdo;吴班道:&ldo;小将军以为如何?&rdo;刘湘道:&ldo;敌军势大,难以抵敌。某欲在城中招募死士,乘夜出城,突袭刘备中军。万一得手,则成都之围可解。不然,战死军前,也足报主公恩德。&rdo;吴班道:&ldo;甚好,我两人一起出去。&rdo;刘湘道:&ldo;不可。现蜀中众将多有损失,将军当留下主持军队,我去便了。&rdo;吴班沉吟片刻,握刘湘手道:&ldo;甫台,我二人在此诀别!&rdo;吩咐摆酒,两个痛饮一番。
刘湘出来,召集手下心腹都尉扶禁、向存、刘晙、马汉四人,道:&ldo;战局危急,某欲拼死出城夜袭刘备中军,以报主公。&rdo;四人皆道:&ldo;愿从将军!&rdo;于是刘湘教四人在军中城内招募敢死之士,得千余人。加上本部二千精兵,杀了几头牛,十数口猪,开了百余坛老酒,众军饱餐一顿。当夜四更时分,皆短装黑衣,出了城,悄悄赶到刘备中军辕门前,发声喊,一起冲了进去。刘备军前面几个寨子的众军早已熟睡,便有巡哨士卒,都被砍翻。片刻之间,被蜀军一阵洗雪,杀得尸横营帐。逃得性命的,惊呼乱叫,连滚带爬往后营逃窜,一时营中大乱。
刘备正在休息,闻得外面杀声,知道不妙,拿了双股剑出帐,看不远处无数黑衣军士掩杀过来,急急上马。却待要走,刘湘早已望见,叫声:&ldo;刘备哪里去!&rdo;提刀赶来。陈到在旁边帐中,拍马来保护,与刘湘战约十数合,后面向存偷偷一箭,正中陈到肩头。陈到负痛大叫,单手执刀挡住追兵。刘备乘机放马奔逃。扶禁、向存、刘晙、马汉四个各自督率死士,追杀过来。追不远,斜刺里杀出一彪人马,当头大将叫道:&ldo;休得无礼,常山赵子龙在此!&rdo;四将同声高呼,围上交战,兵器车轮般打来。好个赵云,精神抖擞,力战四将。斗十余回合,一枪刺死扶禁。其余三将见伤了同伴,更加愤怒,尽力死战。赵云不慌不忙,再战十余回合,一枪杆把刘晙打下马去,士卒绑了。向存、马汉见赵云英雄,心生怯意。再战数合,赵云大喝一声,把马汉挑下鞍来。向存大惊,回马便走,赵云龙驹飞步赶上,伸手过来,一把擒住。四将部下军卒见失了领袖,顿时大乱。虽然如此,个个奋战不降。这时刘备部下各将已督率人马四面包围上来,蜀军士卒多战死在乱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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