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莘捏着iPad的手紧了紧,鼻尖凝起酸涩。
郑怡安静地和她并排站着,在猜到她的心思后,她伸出了手,软声道:“我帮你把iPad带回去。”
左莘犹豫了一会儿,默默将iPad搭在了郑怡手上。
郑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抚。
左莘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眨了一下眼,转身朝着齐路清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站着,但左莘的目光一直落在池塘里的锦鲤上。
齐路清喉结滚动了两下,内心万分自责,“星星,对不起,我……”
左莘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发热,“好了你别说了。”
丢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齐路清眸光一沉,下意识拽住了她的手腕,在感受到女孩儿明显的颤抖以后,他又立马放开了。
“我说完,我说完就走。”
齐路清往后退了两步,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干出这种缺德事,我就一纯畜生。”
“我当时误以为你把我当成了戴狐狸耳朵的那男的,所以才吻我。”
“是我心理扭曲,是我有病,是我思想龌龊。”
“我没有不喜欢你,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我没带脑子。”
“很抱歉和你说了那样的话。”
左莘的嘴唇微微颤抖,视线渐渐模糊,她转过身来踹了齐路清一脚,骂道:“你混蛋!”
一肚子的委屈在胃里翻腾。
她连踢带踹,像是压抑许久的委屈找到了发泄口。
“我又不瞎,我当时明明、明明让他滚开了。”她抹了一把眼泪,肩膀在发抖,“我第一次和别人接吻,你就这么粗暴地对我。”
“你强吻我我不生气,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那么难听的话。”
心底的那股酸涩情绪怎么也压不住,左莘心想这眼泪好咸好难吃。
齐路清站着不动任由她踢踹,其实她的力度一点都不重。
第一次接吻——
他记得他当时吻得很凶,完全没有考虑她的感受,一想到这,心里一阵抽痛。
他伸了伸手,想碰又不敢碰她。
他递了一包纸巾过去,嗓音干哑:“别哭了,我是混蛋。”
左莘拿过他手里的纸用力砸在地上,眼底一片愤然,她涨红着脸道:“你管我哭不哭!要你管!”
齐路清蹲下身把纸巾捡起来,又递给她。
左莘接过,扔掉。
齐路清捡起,又递给她。
左莘接过,又扔掉。
在来来回回十多次以后,左莘被逗笑了,但下一秒脸上的表情又凶巴巴的。
齐路清垂下眼,小心翼翼地问:“星星,能不能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
左莘低头看着他裤子上的脚印,硬邦邦地说:“凭什么你说给就给,不给。”
天知道她有多生气,凭什么要这么轻易原谅他。
齐路清往前靠了一点,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还喜欢我吗?”
左莘木着一张脸,手指不自觉攥紧。
隔了许久,她咬牙切齿道:“我喜欢狗都不会喜欢你!”
他现在还好意思问这种话?根本就是脸都不要了!
齐路清沉默了两秒,眼尾染上了一抹湿意。
“汪。”
很轻的一声狗叫?
左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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