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蔡玉蔓眼中的决绝与落寞,我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不知道,此时蔡明堂的这一番话,到底是被苏姨娘气坏了,还是借此机会说了一番心里话。
蔡玉蔓站在蔡明堂周边,一只手屈辱地捂着脸,她抬起头看我,目光中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意味,像是告诫,又像是不服输的等待报仇。
我在心中默默哀叹了一声。
何至于此呢?
这时候,蔡明堂才意识到,莫姨娘和小玉萱也在这,看了眼被吓哭的小玉萱,蔡明堂挥挥手,让莫姨娘带着孩子离开。
莫姨娘离开时经过我身边,向我投来关切的眼神,我点头示意我很好,不用担心,她点点头就抱着孩子走出去了。
这下整个厅堂都安静了许多。
“来人,将苏姨娘带回房里,禁足,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门半步。”蔡明堂看了眼目光狠辣的蔡玉蔓,又加了句:“不准任何人探望。”
一群人闻声将苏姨娘拖走。
苏姨娘的惨叫声也渐行渐远,越来越小。
蔡明堂转身,对着蔡玉蔓说道:“以后无论你能否富贵,都要记得,你是我蔡明堂的女儿,也是玉落的妹妹,无论何时,都不能做伤害家人的事。”
蔡玉蔓默不作声,眼中酝酿着恨意。
我一如既往的冷眼旁观,对于蔡明堂这位父亲的叮嘱,我却不认为她会放在心上,只怕会适得其反,惹出新的祸事来。
今日这一出,不过是我特意演出来的一场戏,目的是让那些欺负我的人,知道我并非好欺负的主。要是她们以为我只是个会武功的蛮人,软弱可欺,只怕日后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目的达到,我自然收手。
却也没想,蔡明堂居然对蔡玉蔓,居然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好。
待蔡玉蔓带着一腔怒气与不甘离开后,我以为蔡明堂会让我离开,他却拉住了我的手,慈父的模样展露无遗。
这个一向魁梧的中年男子,就这样握着我的手,眼中好似有泪光,他说:“落儿,我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呐……”
我看着他,摇摇头。
他的眼睛中仿佛有情深似海,眼睛中的光,温柔的落在我的脸上,却好似透过我的脸,思念着另外一个人。
天若有情天亦老,来到相府这么多天,看着他两鬓略微发白的头发,我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被我称作爹的男人,好像也老了。
他给我讲起了过去的故事,十八年前,他与我的母亲黎安儿是多么的恩爱,我母亲从微末时期就陪伴他,跟着他一路吃苦,受尽折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没有这个福气,做他唯一的宰相夫人。
此后的数年,无数官宦同僚劝他续弦,再娶一个妻子,或者是把姨娘扶正,可是他偏偏不。黎安儿死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被称作他的妻子。
这也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一个再坏的奸臣,都可以为了心上人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而所谓的好人,亦可以为了所谓的虚名,让心爱之人受尽委屈,死不瞑目。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故事了。看小说,630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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